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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（第1页）

胡蝶欠的钱太多，被追债的追杀，从此下落不明。得知这个消息时，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甚至有些畅快。还是会经常梦到黎月，向来觉少他开始喜欢睡觉。清醒的时候就喝得烂醉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她。黎月嫁人了。新郎不是权贵，样貌也不出众，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。越是这样，裴越是崩溃。他真的把一个曾经很爱很爱自己的人弄丢了。婚礼上，欢欢乐乐给他们当花童，看样子那个男人对他们也很不错。其实那天裴也去了婚礼现场。原本是打算去抢婚的，可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美。可惜就连她为他穿婚纱那天，他都没见过。那个男人满眼都是黎月，黎月也笑得很幸福。大概是怕裴疯到破坏她的婚礼，黎月笑着向他敬酒。说着客套的感谢。甘心吗？其实一点都不甘心。甚至想冲上去，一刀捅进那男人的心脏，然后将黎月占为己有。这种病态的妄想几乎撕碎他的理智，让他发癫。但裴没有，他知道那样她会伤心。他想她幸福。再不甘，也只能如此了。后来，裴终身不娶，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。这些年来，裴其实一直都有去偷偷看黎月。他甚至自私地盼望黎月不幸福，这样自己就能乘虚而入带走她。这种执念，他守了几十年。直到白发苍苍，裴目睹黎月和那个男人牵着孙儿走在梧桐叶落的大街上。男人替黎月扫去肩上的落叶，而黎月在笑。一如那个蝉鸣燥热的午后，裴站在那张稻田少女画像前，几乎被作者的才华惊住。黎月怯生生喊他，温柔地笑。心脏猛地抽动一下，他那时还不知道那就叫心动。他只是由衷赞叹。“你美得就像这些艺术品一样。”擦肩而过，黎月并未认出他。和身边的老伴有说有笑。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。裴只觉得那些幸福的画面在眼前天旋地转。良久，他重重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