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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指路（第1页）

我见一位老伯坐在竹编凉椅上，手执竹扇搧风，悠然cH0U着菸斗。我猜测他应该算是耆老，村内大小事铁定了若指掌，遂向前问路。?「掐猛几类，」我用着破烂台语，「汝甘知影家武……城堡，」我不知道城堡的台语遂放弃，改用熟悉的国语接着说，「就是城堡啊，」拿出老照片给他看。?「汝供啥?」他显然并未意会过来──不，他甚至不晓得我在跟他搭话──自顾着吞云吐雾。「那座哥德式城堡啊。」我说，指着照片。?「瞎米哥得Si成宝?」他说。?我心想：妈的，真是没文化的乡巴佬。?想将来入住於此，必然是要忍受这些没文化的粗鄙俗人。?你说的没错。但仔细想想，我们如果真的入住了，也是吃人家吃得SiSi的，也就不跟他计较了。?我又跟他折腾一阵，均没成果──邻居觉得新奇，应该是难得一见外地客进来，热情前来招呼。?「汝好。」我向他点头示意。?「汝外地欸喔?……」大意是问我外地人、为什麽来、要去哪如此如此。?我不那麽老实一一回应，特别强调是朋友推荐过来，另外加油添醋几番：说这位「友人」以前住在这里，为了讨生活到大城市谋生。「汝同事喔──」你同事喔，他说。我点头：「嘿呀。」?他觉得意外亲切，遂追问了：「系毋系住巷尾的OO氏殷囝──」他说太快，落掉许多意思。?「嘿嘿啦，」我抢着答覆，「汝讲对啦！哈哈哈！」?他很满意地大笑几声。遂打发掉他无所谓的盘问。?「汝甘知影这座……城堡。」我见气氛热络，遂提问。?「喔喔喔，我知我知！」?「底得?」我接问。?老伯仍吞云吐雾，时而有兴趣地点点头，时而望天，呆滞地前後微微摇晃身T。?「就在这条路走到底，」大意是这样，「然後转角在拐个弯，会看到一条大路，有围墙的就是了。」?「喔，我看到外观就知道了，之後会走。」我恭敬鞠躬，表达谢意，遂打发掉并离开那两个乡巴佬。?辛苦了噢，我肯定忘了。?忘了什麽?忘了告诉你──我刚刚描述邮局应该没提及?──我要去的地方竟然曾为观光景点。?这不可能，你说那里太偏僻，没人会想去。等等，先别急，听我娓娓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