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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章（第1页）

那名舞姬显然怔了一下，但帝王的话，她没有违背的道理，倒也识趣，立刻调转方向，将酒献了出去。郭槐眼睛落在美人身上，端起了那杯酒，一饮而尽。这个结局，可谓皆大欢喜。殷淮唇角微扬，执起案上的九龙金樽，“西域美意，朕心甚慰，共饮此杯，愿两国永结盟好。”他举杯时，宽大的袖摆恰好掩住半张脸，金樽边缘微微倾斜，不着痕迹瞥向席间的沈娇棠。只见她垂眸执盏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色，殷淮突然觉得手上的酒有点苦。白薇端着手上的托盘，适时走过去为殷淮添酒，这药需半个时辰才会发作。待宴会散场，殷淮独自返回寝殿时药效正好显现。今日人这么多，殷淮又吃了西域进贡的贡品，就算知道自己中了毒，也不会将此事与她联系起来。殿内觥筹交错，酒过三巡，殷淮已然有些醉意。他向来不喜饮酒，再加上他从前身份特殊，要克制自己的很多欲望。比如女人，比如沈娇棠酒意朦胧间，记忆忽然翻涌。那是个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的午后，他站在醉仙居二楼的阴影处，听着几个纨绔子弟醉醺醺地调笑。“快看！那就是京城第一美人！”“陆青山真是好福气，听说他特意求了陛下赐婚。”“如此美人，若是我能娶到，我会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，赐婚算什么。”他本不欲理会，却在转身的刹那，瞥见了楼下的那道身影。她穿着粉色罗裙，发间只簪一支白玉海棠，行走时裙摆如涟漪轻漾，玲珑有致。最难忘的是那双眼睛，清澈如秋水，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，阳光落在她脸上，像是撒了一层碎金，又纯又媚。惊鸿一瞥，却在他心底燃起了一片野火。那时候，他明明已经位极人臣，但是看着那一抹娇俏的身影，却像是在看光。而他是影，只能蛰伏在暗处。遥不可及。直到他中了媚欢的那个夜晚，月光坠落，心底囚禁的野兽撕开牢笼，她在他身下颤抖如春风中的嫩芽。也许不是药物的原因，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忍。她柔弱如羔羊，他狂暴似豺狼，他强占了她，得知她还是姑娘身子的一刻，他心里竟生出一抹欣喜。后来他们心意想通，他待她如珍似宝，更有了想跟她一生一世的念头。直到，他知道所有的一切，都是欺骗，他开始挣扎再后来，他得知她坠崖的死讯。有一种名为悔恨的东西，瞬间侵占了他的灵魂，啃噬着他的心。明明，他们曾经有很多次机会，可以面对面好好说话，如今却只能天人相隔。现在她回来了殷淮端起酒杯，眸色深深看着沈娇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