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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1页）

半年后，所有事情尘埃落定。开庭那天，我没有去，顾景辞的助理给我发来了最终结果。王玥晗因商业窃密罪，被判入狱三年。周铭虽然逃过了牢狱之灾，但在巨额的民事赔偿和公司的追责下，也赔光了所有家产，声名狼藉。我用周铭赔偿的钱，和离婚时分得的全部财产，在我长大的这座城市，成立了一个小型的财务咨询工作室。专门帮助那些在婚姻和职场中，受到不公待遇，却不懂得如何用法律和规则保护自己的女性。我的专业能力，加上那场在高铁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，让我的工作室很快就有了名气。很多走投无路的女人找到我，我帮她们清算财产，寻找证据，厘清权益。我看着她们从最初的绝望和无助，到最后挺直腰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，那种感觉，比我自己复仇成功还要痛快。顾景辞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工作室的特聘法律顾问。我们从最初的委托人与律师，变成了并肩作战的伙伴。他负责法律的剑，我负责财务的盾，我们联手，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看似不可能的官司。为了庆祝，顾景辞在江边一家餐厅订了位置。餐厅的视野很好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能看到外面江水奔流，以及对岸璀璨的万家灯火。他为我倒上一杯红酒，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，深邃的目光映着窗外的光。“李茜，恭喜你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。“你活成了自己的光。”我摇了摇杯中的酒，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过，然后抬头看向他，笑了。“不是活成了光。”我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是亲手撕开了黑暗。”我们相视一笑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就在这时，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，突然震动了一下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，内容很短。【李总，我是替周铭带话的。他在里面很后悔，说他知道错了，对不起你。他说他会好好改造，等他出来，想当牛做马报答你。】当牛做马，报答我？他以为这是什么？一出浪子回头的苦情戏？他以为我会感动，会心软，会等着他出来上演一场世纪大和解？他的忏悔，除了能让他自己好过一点，对我而言，毫无意义，甚至是一种恶心的骚扰。我看着那条短信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顾景辞察觉到了我的变化，投来询问的目光。我没有说话，只是当着他的面，做了一个动作。我点开那个号码，选择，拉黑，删除。然后我将手机屏幕朝下，重新扣在桌面上，抬起头对顾景辞说。“走吧，去看下一场灯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