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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活着时你从不听我说话，死后依然如此。我妈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出，我爸沉默地跟在她身后，佝偻着背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火葬场里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，我妈下意识地抱紧手臂，嘴上依旧不饶人。“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！这种地方，以为我会怕吗？”工作人员引导他们走进一间肃静的告别厅。冰冷的金属推车上，覆盖着洁白的布单，下面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。我爸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，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。我妈却冷哼一声，大步上前，一把掀开了白布！我苍白、消瘦却异常平静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安静的阴影，仿佛只是睡着了。世界，在那一刻彻底静止了。我妈脸上的愤怒和鄙夷瞬间碎裂，变成全然的茫然和难以置信。她踉跄一步，死死盯住我的脸，嘴唇哆嗦着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几秒钟后，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，猛地扑上去，疯狂摇晃我冰冷僵硬的肩膀。“张思弟！你起来！你给我起来！”“这又玩的什么把戏？啊？装死装上瘾了是不是！”“不就是一套房子吗？我不要了！我给你道歉行不行？你起来啊！”她的声音尖利得刺破告别厅的宁静，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。“你吓唬谁呢！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？我告诉你，没门！”“你不是最要强吗？不是靠自己读完大学吗？现在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！”“你起来骂我啊！起来跟我吵啊！你不是要断绝关系吗？你起来签协议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