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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1页）

凌汐的警告像一根冰刺，扎在林砚的后颈上，让他下楼时的每一步都感觉轻飘飘的，仿佛踩在棉花上，却又沉重无比。

宁采，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，说起话来之乎者也，连冥币都掏不出来的穷酸书生……死于非命？

怨气不散？

林砚回到前台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多年的社畜经验告诉他，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尤其是kpi（现在是命）压顶的时候。

他需要信息，需要分析。

他调出系统光幕，找到“客户管理”模块。

宁采的信息简单得可怜：客户：宁采状态：地缚灵（执念深重）入住时间：三百零七年危险评估：低（暂未发现攻击性）当前需求：筹措盘缠，进京赶考。

历史评价：无（从未进行过评价操作）“地缚灵……执念深重……”林砚摩挲着下巴，“危险评估是低，但巡查使专门警告……这说明问题不在他现在的攻击性，而在于他‘死亡’这件事本身？”

系统不会骗人，但巡查使的警告也绝非空穴来风。

林砚决定，不能只听一面之词。

要想在这里安稳地刷好评……不，是安稳地活下去，他必须搞清楚每个“潜在风险点”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重新挂起职业笑容，走向正捧着一本破书（似乎是某种古籍）愁眉苦脸的宁采。

“宁采兄，还在为盘缠发愁？”

林砚拉过一张椅子坐下，语气尽量显得随意。

宁采抬起头，见是林砚，连忙起身作揖：“林掌柜，小生惭愧……这盘缠之事，确是心头大石。”

“哎，不急不急。”

林砚摆摆手，压低声音，故作神秘地问：“不过宁采兄，我方才与那位新来的巡查使大人聊了几句，偶然听闻……兄台似乎是三百年前的人？

这悠悠岁月，兄台一首滞留此地，莫非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？

或许说出来，小弟我能帮上一二？”

他紧紧盯着宁采的表情。

果然，听到“三百年前”和“巡查使”几个字，宁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，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，像是恐惧，又像是……巨大的悲伤和冤屈。

但他很快低下头，用宽大的袖口掩饰了过去。

“劳掌柜挂心。”

宁采的声音有些干涩，“小生……小生只是心系功名，盼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，光宗耀祖。

除此之外，别无他念。”

他在撒谎。

林砚几乎可以肯定。

那种瞬间的情绪波动，绝不是一个单纯的“考学梦”能解释的。

而且，一个地缚灵，执念如果真是赶考，怎么会三百年都凑不齐盘缠？

这不合逻辑。

“哦？

是吗？”

林砚没有戳穿，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，“宁采兄志向高远，令人佩服。

不过，如今己是新时代，科举制度早就废除了。

要想出人头地，路子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