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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脸上无喜无怒，蹲下身，麻木地捡起那张银行卡。

尊严算什么？

谁会和钱还有命过不去呢？

我不再看他们，转身刚要走向缴费窗口。

下一秒脚踝突然被狠狠一绊。

我重心不稳，狠狠跪在地上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，眼前瞬间发黑。

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袋子从我衣服里摔了出来，帆布包里的病历资料撒了满地。

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看见，大叫出声：

“妈妈，这里面是尿！这个阿姨真是不讲卫生。”

周围人的目光像箭一样射过来，有好奇、有同情。

我瞬间涨红了脸，无暇顾及疼痛，连忙去捡尿袋。

肖莫城脸色变了变，声音颤抖，

“林轻微，你究竟得了什么病？”

可下一秒，周晚晚将肖莫城拉着远离，还拿出湿巾帮他擦手，语气嫌弃道：

“师兄，你有洁癖，别碰她，谁知道她是不是得了什么脏病。”

我垂下眼，一声不响地继续捡起地上散落的物品。

她向前走几步，踩住我刚想捡起的诊断书，弯腰捡起诊断书，用玩味的语气读出：

“肾衰竭，预期存活期三个月……”

她嗤笑一声，

“林轻微，你可真会演戏，用自残装绝症博同情，就是为了骗师兄的钱吧。”

我沉默不语，不想也不能解释。

既然决定隐瞒，那就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。

肖莫城看着我沉默的样子，眼底的心疼一点点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。

我知道，这一次，我们是真的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
我将头埋得更低，默默将尿袋带好，将诊断书收回帆布袋，用帆布袋挡住摔破的膝盖，艰难地爬起来。

我掸了掸衣角，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：

“是啊，既然知道我要钱，那就把剩下九十万给了。”

周晚晚捂着嘴假叹：

“为了这点钱费尽心机，真可怜。我倒愿意捐点，给你治治脑子。”

肖莫城的眼神只剩默然，

“晚晚，她这样一个冷血贪财的人，不配得到你的好心捐赠。”

他最后看了我一眼，搂着周晚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
我一瘸一拐地离开，准备回出租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
寒风顺着破掉的衣服吹进骨子里，浑身冰凉。

就像五年前，我瞒着所有人离开的那天一样。

那时肖莫城躺在icu，第十张病危通知书递到我手里时，我几乎崩溃。

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祈祷，只要能幸运的匹配上肾源，我愿意付出一切。

可没想到，最后匹配上的竟然是我。

看着肖莫城越来越灰败的脸，我毫不犹豫捐出自己的肾脏。

可他那么骄傲，怎么会接受我的牺牲？

他一定会陷入一生的悔恨，恨自己的无能，恨自己不能保护我。

于是我来不及等养好身体，就在一个寒夜冒着寒风离开。

那天，和今天一样疼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