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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们被惨叫声引来，看到院子里的惨状，吓得报了警。

很快，警笛声刺破了村庄的宁静。

警察封锁了现场，法医提着箱子走了进来。

王瞎子被戴上了手铐，还在大喊冤枉，说这是“民俗”，是“法事”。

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法事？这是故意sharen！”

法医戴上手套，开始检查我的身体。

每检查一项，他的眉头就皱紧一分。

“死者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，指甲全部脱落，系生前剧烈挣扎所致。”

“死因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，伴随极度惊惧引发的心源性猝死。”

法医的声音冷冰冰的，没有一丝温度，却字字诛心。

“这孩子在里面，至少挣扎了四个小时。棺材密封性太好，她是活活憋死的。”

爸爸跪在一旁，听着这些话，身体抖得像筛糠。

“四个小时四个小时”他喃喃自语，“那时候那时候我在干什么？”

那时候，他在给弟弟喂鸡汤。

那时候，他在和妈妈商量，等我出来带我去吃肯德基。

那时候，他们听到了那一声轻微的“咚”，却以为我在睡觉。

“还有一点。”

法医突然停下了动作，用力掰开了我紧闭的嘴巴。

那一刻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法医叹了口气，转过身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早已瘫软在地的爸妈：

“这孩子的舌头断了。”

“不是外力导致的，是她自己咬断的。”

“她在极度缺氧和痛苦的时候，为了不发出声音，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。”

法医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：

“你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？让她到死都不敢喊一声救命？”

妈妈听到这句话，白眼一翻，直接晕死过去。

爸爸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，张大了嘴巴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只有眼泪，混合着鼻涕和口水，狼狈地流了满脸。

他想起来了。

他想起昨晚把我放进棺材时，我抓着他的衣领求他留条缝。

他想起他对我说：“岁岁乖，千万别出声，出声弟弟就没命了。”

原来，我是真的听话。

听话到把自己的舌头咬烂，听话到把指甲抓秃，听话到把自己活活憋死，都没有违背对爸爸妈妈的承诺。

“我们我们是sharen犯”

爸爸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。

额头磕破了，鲜血流进眼睛里，世界一片血红。

“岁岁啊！爸爸错了！爸爸该死啊！”

我看着爸爸痛哭流涕的样子，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。

爸爸，现在知道错了，是不是太晚了？

我的舌头好疼，我的手指好疼。

肯德基，我也不想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