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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4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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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独自回到经阁，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，我蜷缩在冰冷的玉榻上，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
取出一枚凝神丹服下，我对自己说。

睡着了，就不疼了。

神识昏沉间，我仿佛回到了千年前，洛无渊还是昆仑仙宗最惊才绝艳的弟子，而我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小师妹。

那时他清贫，所有的宗门贡献点都用来兑换修炼资源，但他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我。

那年我筑基成功，我们路过坊市最大的灵膳楼。

隔着水晶窗，看见里面的修士正在品尝一种名为冰玉髓的灵食，莹白剔透，灵气氤氲，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

我记得，那天昆仑山巅风雪很大，我捧着一掬纯净的雪，笑着问他：「师兄，你看这雪，像不像冰玉髓？」

洛无渊沉默地握紧了拳，然后用力抱紧我，没让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酸楚。

三日后，他浑身是伤地回来，将一个寒玉盒塞进我手里，里面正是满满一盒冰玉髓。

后来我才知，他接取了剿灭一头元婴期大妖的九死一生的任务，用命换来了这笔灵石。

我看着他被妖气侵蚀、尚未愈合的伤口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
「洛无渊！你的手是用来执剑、是用来刻画阵符的！怎能为了口腹之欲就去搏命！」

我说，我根本不配享用如此珍贵之物……

洛无渊立刻打断我，语气斩钉截铁。

他说：「清璇，你是九天之上最皎洁的明月，这世间万物，只要你想要，都配得上。」

那一天，我一边哭，一边吃完了整盒冰玉髓。滋味早已模糊，只记得那股沁入心脾的冰凉，和他专注看着我的、带着笑意的眼神。

那之后，我似乎再也未曾尝过，那般滋味的冰玉髓了。

这一觉睡了很久，迷蒙间，我感觉到传讯玉符在震动。

接通后，洛无渊的声音传来：「清璇。」

我意识不清，带着鼻音，软软地唤他：「师兄……下雪了，我想吃冰玉髓……」

未等他回应，我翻了个身，又沉入黑暗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