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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发出的声音又轻又哑。

“因为那个夸你天赋异禀的王老师，那个说要带你去省城集训的王老师……他是个chusheng！”

林峰一字一句地说，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。

“爸在之前就听到了消息，后来他悄悄去了学校，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假，他从别的老师那里打听到，那个王老师每年都会‘资助’几个家境不好的女学生……然后，把她们……”

后面的话，他没说出口，但那肮脏的意味，让我一阵反胃。

“那天，爸在学校门口堵到他，把他打进了医院，牙掉了四颗，肋骨断了三根，警告他再敢靠近你，就杀了他！”

“后来爸在派出所选择私了，赔了那个chusheng一大笔钱，才没让爸留下案底。”

“他怕……怕影响你以后考公考编。”

“他……没告诉我。”我喃喃自语。

“他怎么告诉你？告诉你你崇拜的恩师是个禽兽？告诉你你向往的艺术殿堂背后是深渊？他宁愿让你恨他，让你觉得他是毁掉你梦想的恶魔，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肮脏。”

“你会感谢我的。”

那句我憎恨了十年的话，再次回响。

那不是一句诅咒，而是一个父亲，用最笨拙、最粗暴的方式，为我挡开的一场灭顶之灾。

我踉跄着，几乎是爬回了病房。

病床上的人，不再是那个面目可憎的暴君。

他是一个陌生的，我用十年的恨意去描摹，却从未真正认识过的男人。

我坐在他床边，想去碰碰他的手，却又在半空中缩了回来。

十年的隔阂，像一道天堑。

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缓缓睁开眼。

看到我，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……惊恐。

他想躲。

“走……”他发出微弱的气音，“让她走……”

他不是在对我说话。

他用尽全身力气，看向站在门口的林峰，眼神里是哀求。

他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，呼吸急促。

“别……别让她……看见我这个样子……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