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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出租屋，寒风将碎掉的玻璃窗吹坏了。

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和被子，东西撒了一地，本就潮湿的房间如今更是像水帘洞一样。

潮湿使我的皮肤经常化脓，但我早已习惯，如往常一般脱掉衣服，随手拿起一旁的药水擦上溃烂的皮肤。

病友劝我搬去郊区，我却不肯。

这房子是好心病友免费给的，每月能省下五百房租，够我做半次透析。

更重要的是，透过狭小的窗户，能望见远处那座灰色建筑，那是肖莫城工作的科研院。

这五年，我撑不下去的时候，就坐在窗边望着那里发呆。

睁开眼是他的方向，闭上眼全是五年前的回忆。

那时我手术后，躺在他隔壁病房。

听见他醒过来后，一遍遍喊我的名字。

我恳求医生护士：

“求求你们帮我保守秘密，绝对不能让肖莫城知道。”

恢复不到十天，我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痛办理出院。

只因为必须赶在他发现前离开。

我留下一纸离婚协议，让朋友送进他的病房。

隔着门板，我听见他崩溃的怒吼，那声音里的绝望与愤怒，让我心如刀绞，却也松了口气。

他能有力气怒吼，说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
肖莫城的朋友打爆了我的电话，骂我薄情寡义。

我流着泪一个个拉黑，躲进了大学时打工供他读博的出租屋。

术后心急出院，我落下了永久病根，从此只能带着尿袋生活，可我从不后悔。

只要他安好，只要我们还在同一座城市，我就有撑下去的勇气。

我要亲眼看着他拿遍科研大奖，成为他想成为的人。

所以我拼命赚钱，按时透析，盼着能等到肾源……

手机震动打断回忆，是医院的催费信息。

我拿出肖莫城给的银行卡，想转账却显示扣款失败，卡被冻结了。

我来不及细想，在病友群发消息求兼职，很快就有了回应。

第二天，我按照地址来到医院附近一家高档酒店，穿好工作服跟着领班走进宴会厅，却瞬间僵在原地。

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肖莫城和周晚晚的艺术照。

低调奢华的布置，往来的精英人士，都说明这是他们的订婚宴。

我攥紧不合身的衣角，转身想逃。

却被一个身影拦住去路。"}